手机铃声又响了片刻，陈常山接起电话，“牛县长，我刚才在洗手间，正想一会儿向您汇报今天我来秦州的情况，您的电话就来了。

薛明我见到了，他确实住院了，还在医院，明天有可能出院，我也见了他的主治医生，他确实心脏有病了。

他的态度不是很好，目前应该还是不想回田海。

既然来了，我就想在秦州继续待两天，和他再谈谈。

您没意见。

王县长。”

陈常山看眼万玉明，万玉明也看着他。

陈常山收回目光接着道，“我上午来的时候，王县长还病着，现在已经好多了，烧退了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，王县长的胃口还不错。

县里报告落实的事出了些问题，需要王县长和冯局回去解决。

确实，两边都不能耽误。

那就让王县长和冯局明天回去吧，我和万主任再在秦州待两天。

谢谢领导关心，您也注意身体。”

电话挂了。

当啷!

陈常山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。

万玉明急道，“陈县长就这么同意王县长他们回去？”

陈常山轻嗯声，“心都不在一起了，留下也没什么意义，还把县里的工作耽误了。”

“可王县长这次走完全是推责，我们留下，最后请不回薛明，薛明又去了青云的责任就会全落在陈县长身上。”万玉明道。

陈常山依旧淡淡道，“怕承担责任我就不来秦州了。”

“可是。”万玉明话未说完，被陈常山打断，“万主任，刚才你给老康打电话，问出牛县长的儿子在哪了吗？”

万玉明摇摇头，“没有，老康这次口风很严，我试探了他几次，他都避而不谈，故意把话岔开。

以后用油，我铁定卡死他，一分都别想超。

陈县长，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
陈常山一摆手，“不用想了，老康虽然爱贪点小便宜，但不傻，他给牛县长开车，有些话肯定是不会说的。

你把手里的油票都给他也没用。

再问，还会打草惊蛇，传到牛县长耳朵里。”

“这。”万玉明顿时萎了。

陈常山看眼他，接着道，“所以想知道牛县长儿子到底在哪，我们就得另想办法。

解铃还须系铃人，既然薛明的病和牛县长有关，我们就应该从牛县长这突破，突破点应该就是牛县长的儿子。”

万玉明品品陈常山的话，有道理，“可秦州这么大，茫茫人海，我们去哪找。

总不能发个寻人启事吧。”

陈常山一笑。

万玉明愣愣，“王县长？”

陈常山点点头，“没有牛县长刚才的电话，王县长就得继续留在秦州，和我们一起担责任。

牛县长帮王县长解了这么大一个心病，牛县长让王县长离开秦州前代牛县长去看看儿子，嘱托些事情，王县长肯定不能推辞。

王县长若敢推辞，那他就别想回田海。

我们撘个顺风车，跟着王县长，也就知道牛县长儿子在哪了。”

原来如此。万玉明恍然大悟，“还是陈县长想得周密，我把事情想简单了。

陈县长确定王县长离开秦州前，会去看牛县长儿子。”

陈常山道，“不完全确定，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。”

百分之九十？万玉明怔怔，“这把握也够高了，陈县长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把握？”

陈常山沉默片刻，一字一句道，“因为我和牛县长都是父亲，儿行千里母担忧。”

说完，陈常山拿起手机，点开丫丫比赛的视频，重新翻看，看得很专注。

万玉明不禁重重道声对。

十多分钟后，陈常山两人敲开王文清两人住的房间门。

王文清还光着上半身爬在床上，后腰贴两片膏药。

陈常山进门即道，“王县长，你这发烧还没好利索，怎么腰又受伤了？”

“都是薛明的事急的。陈县长，你快坐。”王文清说着要起身，哎呦声，又趴下。

陈常山立刻到了床前，“王县长，你好好趴着，不用起来，伤筋动骨一百天，腰伤了可不是小事，用不用去医院？”

王文清摆摆手，“不用，我就是扭伤了，骨头没事，贴两片膏药，现在感觉好多了。”

陈常山看看王文清的腰，“王县长，扭伤